江湖

南柯

书上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么，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就有爱与恨。
    《上海滩》中的许文强和《兄弟》中的阿风，他们的故事是江湖中的一个缩影。所谓的爱与恨都是建立在个人的情感基础上，无谓是与非。有一些东西本身是无法让人抗拒的，像是风，看不见，摸不着。越是虚无的东西，越让人去追求，去思考，去探索，而终究得到还是一个无法参悟的虚无缥缈的结果，在所面对这个结果里，喜悦或忧伤。所以更多的人去逃避结果。戏剧或悲剧，总有人遗憾着。积聚的得了，就成了恨。尽管有些恨悄无声息。
    这个城市的雪持续了二十来天，仍没有停歇的迹象。我喜欢这样的天气，像恶劣的心情。坏心情让人清醒，让人去感知自己的生命，尽管生命是脆弱的。我渐渐知道，我需要什么，规避什么。近日在读马可.奥勒留的《沉思录》，这是一个古罗马帝王的文字，它是对生命的一个解读。宏德和制怒，谦虚和果敢，虔诚、仁爱、戒除恶行，戒除恶劣的品质，远离奢侈的简朴的生活，以及对人性的一些理性的思考。它让我吃惊。一些伟大的思想在此书里得到了凸现，我得到了什么，受用了什么，自然是书之外的。如果说一本书的力量，对于它自然是沧海一粟，而给我却带来了全新的感觉，简单而不奢华是生命线。没有人能抗拒自然，在有限的生命里，能否将生命梳理一下，去感受它伟大与真实，已经够了。繁华与尘埃是并存的。
     江湖之所以称为江湖，我想是缘于生命的更替，是得益于人最初的本能。得到与失去，也就成了无法解释的命题。如同爱，也是无解的。有人领悟的多一些，有人一辈子也无法领悟。生命的至诚至真莫过于此。朋友说，生命如同城，希望那是无门的城，无需进也无需出。我和他相识多年，自然能理解他的用意。看来，生活会让人接近自然，接近生命本身的皈依。
     结果，往往是大多数人看重的。结果真的如此重要吗？我不想对此作一个论断。有些东西不是人所能解释得了的。就象鸡与蛋，那是一个腐朽的让人思想混乱的根源。无果，就是最好的结果。自此，我稍微明白了一些，相见不如怀念是否也是缘于此种道理。
    君生我未生，生我君亦老。我信赖江湖，又背叛江湖。江湖对我就是一个梦魇，就是一个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的符号。
    我听说这是30年以来合肥下得最频繁降雪量最大的一次。整个合肥一夜之间被掩埋在大雪之中，昔日热闹的街头也变得静寥起来，行人也是倍加小心，禹禹而行。我喜欢雪天，喜欢这样的色彩。一切因为这个自然因素，突然冷淡下来，相比第一第二场雪来得那么热情，来得那么奢侈。让人喜欢而害怕。毕竟春节已近了，这场雪也不知要耽误多少人的出行。漫天飞雪紧，空有行路人。我站在楼台上，目睹了这个城市的寂寞。也许很多年以来，我都是孤独惯了，向往热闹，又惧怕热闹。这样的心情也许在这样的季节在这样的天气里稍微得到了抚慰，是否也因此去忘却一些不愉快的事。突然渴望这雪下得大一些再大一些。突然不需要什么希望，也不必太多的苛求，只想在这个寂静的环境里听一首歌，听一首喜欢的歌；喝一杯茶，一杯滚烫的茶；打一些电话，一些温馨的电话。快要中午的时候，我决定出去走走，一个人，浅浅的吸着香烟，寻求一种额外的释放。一些年轻的女人把脸埋在衣领里，一些老人蹒跚着，一些孩子嬉戏着，一些情侣悠然的品着这场雪，我走过一段段街道，走过一处处炊烟，走过这个城市的落寞和不堪回首。所有，在我的眼里突然鲜活起来，生活的另一面，在这个雪天得到了舒缓，也得到了倾诉。哪怕倾诉的对象是自己。
    我总是莫名的喜欢一个牌子的东西，比如香烟。我喜欢闲暇的时候，点上一支，仿佛这样，心情就能平静下来，就能不再去思考所谓的烦恼，一切都如高山流水，那么和谐，又那么简单。喜欢一首歌，歌的名字叫《寂寞在唱歌》，阿桑的歌曲总是这样捕捉人的心情，让人可以不走进去，也不走出来。有人不喜欢的香烟的味道，我决定了不再抽香烟。戒除是需要勇气的，但戒除它是必须的。尽管这需要时间，但这种习惯将很快离我远去了。
    雪依然在下，仍然漫天飞舞。据说24年前下了同样大的雪，只是没有这么漫长。24年，两个轮回。也不知道这场雪何时才能停歇。很多人都在守望，希望或失望。就让我们耐心的等待，等待漫长之后的短暂吧。
    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一个礼拜过去了……，仿佛大家关注的话题都有雪，或者与雪有关。
    时间变得很漫长，我尽量去打发它，网络，电视，电影，或者其他。可是明天呢？我用整个晚上看完了《最遥远的距离》和《十戒》。这个夜晚的睡眠是从凌晨两点开始的。
    夜晚很短暂，不觉已天亮。第二天，雪停了。
    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好久没见到阳光了。仿佛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清爽起来，清晰的让人有很多向往。很多人为此而欣喜。我也一样，期待这个阳光能久一些。但是明天呢？很多人都和我一样都在渴望着，但愿这个愿望不会落空。因为我和你们一样，心里也在守望着一个名词：回家。
     江湖到此已接近尾声。突然想用昨晚看过的电影《最遥远的距离》中的一些对白作结。“突然有一天，对最信任的人的信任崩解了，接着一连串的反应发生，你的信仰崩解，生命价值观崩解，人生的意义崩解，你整个人崩解，碎成一片片……你也没有办法把自己组合起来，你每天都在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过去的种种都在你脑海里面演出，让你慌乱无法自处，你简直快要发疯，整整一天，又一天，再一天，你甚至无法入眠。你慌乱的寻找，却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你清楚的知道，你自己不见了，你不存在了，你感受不到一丝丝的存在感，你很慌，很慌，很慌，情感没有预警的掉下来，掉下来，完全……完全停不下来……”。
    ……

南柯

http://38136959.qzone.qq.com

落花无言，人淡如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