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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那年,我曾去过冰风谷的达维亚斯镇,在那里,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露茜,她是这镇上的魔导士,是个高贵、美丽的女人,只不过有些冷漠。所以那一次,我在她那里买了一副骷髅铠甲之后,没过多久就匆匆的回到了勇者大陆的罗林要塞,继续与魔族永无止境的战争。
直到十八岁那年,我已对这战争感到厌倦,看到无数的英雄在战争中丧失理智而成为魔王,我越来越迷惘。我不知道我该怎样,我想我需要一个地方,让我被杀戮与血腥填塞的心冷静下来,于是我又一次的去了冰风谷。
露茜还是和从前一样高贵、美丽,也一如既往的冷漠。我到达那里的那天,她的脸上丝毫也没有显现半点的愉悦,仿佛她已然把我忘记了,这令我不免有些沮丧。
于是我从她那里买了一点魔法药水之后,就独自去了教堂。自从魔族入侵以来,那里就渐渐的不再有人去了,战争已让人类沉迷于英雄的美梦。也许是这场战争已延续了太久,和平、恐怕如今就连捍卫它的人也早已遗忘了。
这个教堂是冷清的,除了我,再没有其他的人,只有烛台上的烛火在从窗外吹进的寒风中,不知道是兴奋、还是颤抖的跳动着。而我,就望着那烛火,默默的坐在讲台旁边的椅子上。亲亲抚摸着身上冰冷的骷髅铠甲,偶尔依然会有施展魔法的冲动。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我就去了露茜那里,虽然很早,但已挤满了人,大概是来露茜这里买药水去远处的山岭追击魔族的吧!当然,在他们之中也不乏以自相残杀为乐的人。
“生意很好呀!露茜。”我未经她的同意,就坐在了她身边靠火炉的椅子上。言语的时候,我望着她,而她却似乎根本无暇顾及我。
我就这样,在她那里,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坐了一上午,直到镇上的多数人都离开了,这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你难道就这样待在这里吗?”这是我到冰风谷近两天来,露茜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而且她脸上还分明的表现出她的费解与某种责备。
“知道吗?露茜。”我并没有去理会她的神情,而是只顾着说我的话,“做女人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终于侧过脸来,望了我一眼,只不过目光很就像窗外的雪一样寒冷,而没有丝毫的暖意。
“要知道,男人总要用鲜血与杀戮,甚至生命去换取胜利。”我侧过身,将冰冷的手伸向壁炉边,“然而胜利却总是藏于女人的微笑。”“真是那样吗?”虽然她的语气还有一丝的疑问,而她的脸上却分明是不屑的神情。
“你为什么总要怀疑我的睿智呢?”我于是侧过脸来,朝她笑了。
“好了,穿上你的铠甲,去战斗吧!”她的笑容也仿佛让人感到寒意。
“不,我不打算再去战斗了。”我站起身,没有告别,就离开了。
我没有回教堂,那里太冷清,太寒冷,我有点不习惯。
走在街上,天空又降下雪来,不知道这场雪何时才会停息,它实在制造了太多的寒意,仿佛就连灵魂也快要冻结了。
那天下午,偶尔路过莉娜的酒吧。她是个很温柔也很热忱的女人。当我一脸颓丧的从她酒吧的门前路过时,她望见了我,于是很友好的请我进去喝一杯。我没有拒绝,即便是在落魄的时候,我想我也不会拒绝女人的好意。
“想请我喝一杯吗?莉娜。”我笑着说。
“当然,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她于是微笑了,女人甜美的微笑总会令男人如痴如醉。
“知道吗?”我于是靠在酒台旁边的墙角,“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是因为我请你喝一杯,才这样说的吗?”她侧过脸来,望了我一眼。
“噢,当然不。”我走到她身边,“我是说真的,至少你比露茜美丽、温柔、热情。”“难道你不怕露茜生气,不卖给你魔法药水吗?”莉娜脸红的笑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无所谓拿起一瓶酒,一饮而尽,“反正我也不想再继续做一个魔法师了……”“为什么呢?”我看见莉娜的脸上也浮现如露茜一般的疑惑,“难道你不想成为除魔的英雄吗?”“又来了。”我轻轻抚摸着因酒精的作用而通红火热的皮肤,“我们战斗难道就是为了做英雄吗?这场对魔族的战争究竟是为了让自己成为英雄,还是为了抵御魔族的入侵,迎取和平呢?我想,也许我们早已把这场战争的目的遗忘了。”我忽然感到莫名的悲哀,我想起曾经,在战争之初,我也曾在教堂里慷慨陈辞,我也幻想着这场战争能让我成为英雄。而我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英雄的梦让MU大陆上无数的人成为了魔王。
我带着醉意,步履蹒跚的朝镇上的一所小屋走去,也许真的是有些醉了,我就在那间燃着炉火的小木屋里,趴在圆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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