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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逃课,第一次是在略微的担心中度过,发现事后并没人曾注意过我逃课之事,胆子也越大,在流行逃课的季节里,我学着开始逃课。逃课后的去处就是校园里那濒河的草坪,学校很注重绿化,每年用于更换花卉就是一大笔开销,如果不曾想过这笔费用从我们的学费中抽取,那倒是更赏心悦目。钱是交了,树也栽了,花也摆了,那只剩的就是欣赏。
人工棚里大多是热带花卉,单是仙人掌就很多品种,我常把类似的东西归为一类,叫一个名字。我觉得那些类似是枝节,散开的花瓣,一个名字也可以让它们觉得有安全感,在一大团的包围内,这个冬天夜晚的冷风吹不进。而我却有着多得数不过来的名字,每一个都是可以叫为朋友的人对我的称呼,都是新意的,而至我常常忘记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只是偶尔用到时才能想起。
一种称呼代表着一种关系,不论暧昧与亲切,我渐渐的爱上了这些不同的昵称,他们对我的昵称,代表着我们的关系,代表着我在他字典里的所有解释。
课堂上我叫42号,那是我的学号,告诉你我喜欢极了11,我曾可笑的申请改学号。但学校不让我换号,说我幼稚的可笑。我喜欢4这个数字,但42叫出来的感觉就是“是啊~是啊~”所以我更喜欢老师提问的时候照着名册点名,叫我卓丽娅,一个我快要忽略的名字。原来什么事情都可以忽略,只要我们制造着引左的思维和更感知的境域。
我们都在推移着记忆的前进,简他叫我娃娃,他说我像一个泥瓷娃娃,混沌而易碎,本该的光滑,显出淡隐的裂痕。也许那上面有点残破的美,让他动侧隐之心。他常常常常就安静的站在我的左边,他说车是靠右行驶的,他要护着我。而我恰是一个不懂得给车让路的人。斑马线上我和车争挤着过往。因为住的位置在市中心,住所出去就有二个红绿灯关卡,所以也就无视着一些抢道,因为那里永远叫做塞车。
一往如昨,我从大门口向左行10米,从斑马线和行车垂直穿过,呈T字。我数了今天的交通警察人数,从所处的位置向前300米,是天桥,共有5名警察,我想象着他们的太多,我想象不出为什么一小段路程,有如此多的人力在此挤嚷。为了显示中心所在?这段路由于太挤,很多人图便,比我还过之,不肯向前多走几十米,径直穿马路而过。这里的警察叔叔就如幼稚园里的阿姨,教训着不听话的大孩子。我也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我在想象着有一天,我会被行至这段路的某辆车,亲密的碰撞。因为一往直前的我,总能听到急刹车的声音,那是不会开车的人,接受我给他提供的一次免费练习。我偷笑着想象他们可能的表情。或怒或余惊未了。我放纵着自己的顽皮,如果我不前往,我永远没有过马路的可能。因为中段路没有红绿灯,只有抬手示意,我先过,似乎那抢先一拍就能赶及最早班的车,似乎那抢先一拍就不会落遗憾。因为我总是在制造重复的遗憾。
有人说一个人错了还不算笨,重复错误才叫笨。可我就是顾直的重复着再而的错,不论交错,还是正错。
简在他能陪我的时间里走在我左侧,我在他在我左侧的时候,想着自己渴望的那个能走在我左侧的人。一个永远不能走到我左侧的男人。
我对简说:其实我过马路的时候有个人一直陪着我,我用绳子勒着他,逼迫他陪着我。可他看我的时候是无能为力的眼神,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他那种被畏懦的表情,那对我是一种污辱。从他眼里我看到了自己的残暴。他可以属于任何其他人,唯独不能属于我,就算是一秒钟。我爱他,可是他爱我不起。
简将我搂在他的臂弯里,温暖的唇触碰我冰凉的额头。低声呼唤“娃娃”似乎要将呓语中我的叫醒。
我继续对他说:你知道吗?牧他叫我风筝,一个牵系在他手中而又随动于风中,随时断线的风筝,他说,他希望能给人安全感,却没想到有个女孩给了他不安全感,胆小鬼的他,跑着离开我。他是跑着离开我的,是跑着。。。
简将我搂得更紧,我的骨头脆的似乎可以因此而碎掉,但我却还是没有感觉到从他那里传来的安全感。也许自己给人的太强的不安全感,于是对于别人传达出来的所谓的安全感从而并不能响应。他应该是一个安全感的生产商,因为他不会去伤害人,至少不会伤害我。不会伤害至少可以说成没有危险。只是我感觉不到他的安全感。他就如我放置桌上,忘记喝的水,我可以忘记去喝,说明这水对我并不重要。只是看见时才忆起。
牧他是一杯牛奶,我学乖后每天早上的一杯牛奶。在那个爱恋的季节里我懂得去呵护自己的脸,在我记起的时候要保养的时候。我曾试图为他而改变自己动乱的生活,饮食初见成序,懂得每天早上喝杯牛奶补充一天的营养。但我始终是个流动着的人。对他太多的妥协与迎合就如对自己的畏缩。适合他的女孩应该是靠在他的臂弯里,甜美的笑嫣,直线的思维,纯真如止水,清澈透明,一目了然。而我是随风动而心动的风筝,我的脚步不是说了停就能停,已经是一种机械走势。他只是那端的牵线者,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风刮走,我时刻在担心中体会这那在末端的幸福。我无法去把握自己荡在半空中的去向。知道牧他只能握着那端的绳索,并不能更多的挽回一些什么。
他对我说,他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着陆,不知道我能否回到他的拥抱。我在安静下来的时候安慰他说:我坠落的时候会朝着你所处的位置,一定会停靠在你的身边,寻找你的拥抱。他说他对自己和我都快要没信心了。我看着他继续低埋的头。我被他推离至寒冷刺骨。
梦魇不知从何时开始不间断,没有前言没有后记的梦,无数个片段。夜里惊醒,我环抱自己,黑暗中摸索着手机,给他打电话。听到电波那端含糊不清的“喂”,旋空的心归位,心跳变得缓和,恐怖退潮而去。我握着话筒安静的等到着他的下一句,他可能已经完全清醒了,语调被调正“又醒了?”
“嗯 ”
我向他讲述我依晰的梦:
我梦见自己很开心的来到校门口,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我对自己又羞又怒。可我转身的时候,家被推离天边,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换衣服。路边是卖咸鱼的商铺。腥臭味让人作呕,里面的那个角落里堆着如小山般的腐烂的咸鱼,上面爬着无数白色的软虫,他们像是新孕育出来。积极的爬动,从小山向外沿迁徒。它们爬到我的脚上,然后我的手、脖子、脸开始发氧。。。。。。
我一边回忆一边自虐的让自己更清楚的想象原始的梦。我总是强迫自己回想那些恶梦。那样让我清晰,我始终相信,我敢去回忆代表我并没有被吓倒。我用回忆给自己迎战的信心。
我说完之后,他一直没有搭话,我以为他睡着了,我依旧握着发烫的手机,我知道只要我对着话筒叫,他就会回应,似乎他离我很近,就如他就睡在我隔壁的房间。握着话筒,就算没有声音我也觉得握住了安全。
很久后他对我说:“我爱你,这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你爱我。”
“我无法忍受自己不能给所爱的人安慰,自从你告诉我,你每晚恶梦惊醒,我也开始了恶梦。我重复的只有一个片断,我梦到你,流着血泪,那红在你惨白皮肤的映衬下,可以划破人的心隙,你跪在我的床沿,龟裂的脸,痛苦的抽痉,我不知道该去抚平你哪一道裂痕。你对我说,谁也拯救不了你,你叫我放手,我知道你一直不属于我,你也不属于你自己,你属于任何一阵风,你只因风而舞,你是随动的。风筝,原谅我,我们分手吗?这份爱太重,我爱不起。。。。
我静静的听着他那带了浓重血腥味的梦,关于梦里那个真实的我,他将我看得太过于清,体内的疮孔被移至了面部,原来他看到了我欢笑背后潜藏苦痛, 知道要为他而改变自己,为他而忘记一些过往的苦痛,为他学着快乐,为他而摆脱梦魔,为他而走出阴暗潮湿的境地。我爱他但我无力改变自己的状态,我可以安静,但我改不了走神。原来他也是一直小心的呵护着两个人之间的爱恋,那微弱的火光,今天是他宣布辞职。
“风筝,对不起,我不知道如何去爱你,我给不了你快乐,知道你如此厌恶睡眠,可我却从来不能让你安然入睡。我没有再承受的勇气,我没有勇气看着一朵还没来得及开的花在我的手上凋谢。我实在不够坚强。我只能说我爱你不起。”
耳傍还回想着他的歉言,它们在空荡的房间里四处溜哒。被我碰翻的水,从桌沿坠崖。断裂的点状,被摔及碎末,支离破碎的散乱一地。
在我习惯了每天早上喝杯牛奶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牛奶不再被生产,市面上已经买不到牛奶,牛奶告诉我,其实喝牛奶并不一定就会健康,这头是依然虚弱的我呆立的听它那已经叫做告别语的话。
我避及着牛奶,我怕对他的想念,一个爱我不起的人。我努力闪视风筝,我是他的风筝,一个用纸缝制的风筝,虚空的灵魂。他认为无法收线的风筝。他把我放飞,看着空中载风起舞的我说他不是归处。我未因他而美,在那个我还没有断线的时候,他松手让我飞,让我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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