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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我被外面的喧嚣弄醒。尝试着爬起。一次,两次,若干次,成功。
拉开青绿色的窗帘,直射进来的阳光把眼睛刺的生疼。于是,很委屈的哭。俩钟头后,悄悄的檫干泪水和鼻涕。拿着心爱的比卡丘型镜子看着镜中人的模样,莞尔。
走进卫生间,补妆。先梳梳飘逸的长发,喷了点丹芭碧。用刚买的索夫特洗完脸,描描细眉,用眉毛夹夹去几根不和谐的眉毛,感觉良好。今天心情还好,所以上了点淡紫色的眼影,眼皮看起来不很浮肿了。拧开口红,撇着嘴巴,涂圆润了嘴唇。两唇之间再抿一抿,这样就不会厚此薄彼了。对了,忘记添腮红了,恩,添好。再撒点古龙香。披上风衣,拿着听装牛奶,边啜边走出家门。
刚出楼梯口,老远就看见他们或拿着鲜花,煎熬似的踯躅在那排槐柳下。“哼,这些臭男人,我才懒得跟你们浪费时间呢!”我说。然后正想摆手打di的时候,突然转念一想“干嘛花这冤枉钱呢?老板那么抠门,物价又在看涨。与其浪费辛苦砍价砍下来的钱,不如搭顺风车来的方便。既然大家都乐意,何苦呢?”
想到这里,就瞅准一个菱型环的无角星,恩,克莱斯勒,就是你了。那个老男人殷勤的帮我先打开车门。满脸堆笑的犹如一个英国dentleman。我给他一个抚媚的同时,心里也给他一个发自肺腑的鄙视!死癞蛤蟆,心坏叵测。就这点伎俩,还想老牛啃嫩草?你以为本姑娘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啊?省省吧你!真是俗不可耐!带着这些情愫,思绪随奔驰的车一闪而过。
真是够快的,一瞬间就到了公司。老男人雷同的把我放下来。我同样的报之以最深的微笑。老男人自做多情的问“陈小姐,下班后,随叫随到哦。”说完递给我一张名片。喔呦,还是大公司总裁助理呢!我想或许下次有事能用得着,就从包包里拿出名片夹。不知道几何时积攒了如此的名片?于是抽掉了一张推销干事的片子,把老男人的片儿塞进去。那干事的片就随着我的眼光飘到了公司的勒色筒里。我突然不经意间又想起了老男人满脸褶皱的笑靥,觉得也怪可爱的。哼哼,我干笑了一下,为自己更可爱的想法所逗笑了....
电梯把我送到19楼,我在踏进办公室的路上把新买的高根鞋故意踏的很响,也故意把众人的眼光忽略不计了。我知道本来就有很高的回头率,但是我不能容忍有一个男人的不注意。
坐在办公室的摇椅上,心情随着摆动出奇的好起来。就觉得这屋子里的暗淡与心情不符。于是拉开窗帘,同样是青绿色。阳光又照进眼睑。可是这次却是特别的舒坦。就好比这个物欲纵流的社会,把我们这些生性脆弱的女人打磨的如此的适应和自然而然。不知道这是我们女人的坚强还是造物主对阴柔亲睐的悲哀。
我继续晃在椅子上,办公室的工作就是这样。有时焦头烂额,有时闲的发慌。“人闲桂花落”。记忆闸门缓缓的打开了。
思忖着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麻木不进人情啊。我和张爱玲一样对颜色,音符和字眼非常敏感的。我19岁以前还在幸福的等待我的白马王子呢!想着他会驾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把我解救出世俗之中呢!我盼啊,望啊,等到的却是一副副丑陋的嘴脸,他们等的就是我的肉体,根本不在意我的灵魂在煎熬中枯萎。“这些臭男人”!我骂了一句。还好,没人听见我愤懑的呐喊,可是,泪已涌出。我赶紧拿出纸巾仔细的抹干,好不容易上的妆,可不能弄坏了。忽然,伤感不期袭来。现在的我最难的事就是做回真正的自己!欲哭还休。可是泪干了无痕.....
忙了一天,中午的盒饭公司套餐让我胃紧缩。终于下班了,这一天给社会对我的要求划上了一个还比较合格的句号。
下班了,茫然了。诺大的城市,居然没我的去所。回家吗?那里好冰冷,好凄凉。那么大的房子简直是让人“活守寡”。我真的无所适从了。
走出大厦,迎面一阵冷风。春寒料峭。我打了一个冷颤。想依偎一个结实的胸膛,小手被一个强壮的臂膀温暖的想法强烈的吸引着我。可是我要面对现实,因为再没有一个这样的人值得我再信仰。我好想再哭,我忍住了。
这时,一个男人 走了过来。我借着暮色看清了他的脸庞。是老男人!仍是一副仿佛固定的笑容。我没犹豫,径直向他走去.........
飞驰中,老男人问我:”陈小姐,怎么,想去哪玩玩?”我说:“你想吧。”老男人继续盘问:“呵呵,那去jj迪听怎么样?可是世界第四,北京最大的哦。”我望着车外,不加思索的说:“随便”。
在迪听里,我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喝着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仍泪恣意的流淌。因为现在我已经不怕喝醉,不惧流泪.........
待外面不通宵的商场打烊的时候,我感觉迷迷糊糊的被老男人搀到一个很陌生的地方,我没什么反应。
天使堕落了。无可救药地。
耳边响起周杰伦的那句恻人心扉的“谁说堕落不也是另一种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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