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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出来了,终于逃出来了,真的逃出来了。其实放假死都不想回家,郁闷,可是妈妈把电话打到寝室,还是回了,忍不住。可是回家还是没有获得任何力量。
我怕回家,也怕妈妈,从那天在倾盆大雨里展转开始,在那个焦渴的土地贪婪地吸收着水分的那天,我回到家里。
我最想,也最喜欢呆的地方是在WC里,你们可能都没有办法想象我是怎样的无奈,
隔着卫生间暗花的玻璃门我才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安全也安静的空间,
我习惯长时间里坐在浴缸里看书,包着浴巾不管外面是骄阳似火还是有夜晚的浸肤之凉,
所以很多的时候妈妈都怀疑我是不是拉肚子了,
拉开玻璃门的一刹那,如同我在房间里心不在焉看书时神经质地回头一瞥一样的慌张,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摇摇晃晃地像短剑一样地碰撞,
似乎还发出了声响,我怀疑她是武林中人,因为她总是能够把我的目光在半空中拦截住,
像一只飞翔的鸟儿无处着落。这种慌张使我不能呼吸无法忍受,所以我今天逃出来了,
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一个人的屋子,没有任何人和我同住,没有任何人和我分享和我相爱和我吵架和我摩擦,很好,我需要安静,这里被我布置得很温馨,很像家的感觉。
我和妈妈生命里相似的坚硬的部分让我们无法贴心拥抱,她在我心里眼里都是神圣的美丽的骄傲的,我无法抗拒这种陌生。离婚过的她的改变让我无所适从,从桀骜的变成了苍白的。院子里都是妈妈种的花,各种各样的吊兰,有枣红色的康乃馨,有文竹,有凤仙,袖珍月季,玫瑰,有满天星,有丁香还有好多好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她把自己的时间精力甚至思想都倾注在养花上,她就这样过她的生活,她难道就甘心这样吗,我有提出让妈妈找个喜欢的人的话题,她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没辙。
其实妈妈盆景里我最喜欢欺负的是含羞草,她越是柔弱越是娇羞我越是不顺眼她,我毫不留情地残忍地向她吹气,看到她无依无靠的合上所有的叶子垂下所有的枝条虚弱地趴在盆沿上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是怜惜她的,可是还是想这么做,因为想把不幸推到极致,变态吧,对于自己的感情我也是如此,痛苦来袭的时候我甚至希望上帝剥夺我拥有的一切美好的东西,甚至把我深爱的他也夺走,可是不幸我对自己的诅咒现在真的变成了现实,我终于尝到了我渴望已久的血腥和伤痛,这样也很好。
现在我告别这一切从一层层的痛苦里寻找自己,所以我只剩下疯言疯语了。
也许我生命里的有写东西是注定要承受这些的,性格铸就经历,经历扭曲灵魂,灵魂背叛身体,会不会再也没有感情,和妈妈相似?
烈日下面的小屋里还是很阴凉,我的心也如一潭死水,有凉凉的秋意了,风把窗前面的枫树的叶子刮落下来,摇摇晃晃地飘在我眼前,她是在做前生的梦呢还是继续诉说和风的故事?
[本贴已被 crazyorange 于 2003-7-16 18:16:33 修改过][/COLOR][/ALIGN]
[本贴已被 crazyorange 于 2003-7-16 18:22:10 修改过][/COLOR][/ALIG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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