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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疯狂而节奏怪异的舞会。
所有的人都拼命扭动着一切可以扭动的关节甚至每一个细微神经的触角。
我看不清楚他们的面目。
男人还是女人。
头很痛。安静无处躲藏。
这时一个磁性对我说:跟我走吧。
只是模糊的影子,但我还是把手交给了他或者它。我实在无法在这种喧嚣里控制自己能够不那样怪异的扭动。
飞翔。
原来踩着云的感觉和一片泥泞的藻泽也没有多大的与众不同。
不看拉着我的人。
许多年的过往。
对陌生的人陌生的故事实在已经没有太多的幻想。
看吧。他说。
停在一个虚空的地方,他递给我一副眼睛。
架在鼻梁上,透心透心的凉。
天哪!
那繁华的现代的文明的时尚的自由的都市居然变成了无尽的废墟……
所有的废墟都闪着金属僵硬的光亮。
只有那场舞会在摇摆在纵情激昂。舞会里一个个赤裸裸的灵魂绝望地唱着。所有的歌词都是爱和不爱、要或不要、生存还是灭亡。
那里有一个熟悉的影子。
同样赤裸但四处奔波。像是寻找可以逃脱的出口。
我笑了。
那是我。
看着另一个或是这一个自己天亮以后的猫头鹰一样迷失的样子。真的很搞笑。
然后我看见舞池的不远处有一个女人的身体倒下。
很淡很淡的颜色。但我还是觉得那是红色。
近乎透明的红。
一声尖锐的肆无忌惮的啼哭。
一个孩子同样扭动着降临。
音乐停止了。
摇摆被点了穴般狰狞的安静。
后来所有的灵魂都跑过去拥抱那个孩子,尽管他挣扎抗拒。但还是被人们天使一样捧在手心。
快回去吧。再晚了这个孩子将永远只是一具躯体。
我身边的他或它说。
于是我被推了下去,莫名其妙飘向那个啼哭的孩子。
在孩子睁眼看着我的一瞬间我失去了所以的知觉和记忆……
二十年后,当我置身在那个同样疯狂而节奏怪异的舞场。
我突然想了起来。
身边还是无数扭动的身体。
而我,只是一个生在欲望废墟里的孩子。
那时我纯真的样子是这个无边庞大的废墟唯一的光亮。
现在呢?
我什么都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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