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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忽然有了想要冷漠已经三年的感情的想法。感情，一个奇特的东西，它改变了我。
生命里没有过的滋味，在成长的那一天，忽然冒着苦茗的清香，一刹那添满了我的世界。
我不再后悔，不知道这是不是成熟。
那一天，我站在楼顶，看着自己在月亮下的影子， 模糊地。我爱过你，飘渺得就像影子，跟随着，离不开的样子。
七月和天使 文/JULY
大四生活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我无法预料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百无聊赖的，学校也一样，四年内换了三次宿舍，每次都会让我更新一次更怪的感觉。
我在电脑旁边的墙壁上挂了刚送给我的蜡染布挂，和大红色的恭贺新禧，感觉很异样。我穿着坏小孩们流行的花裤子，涂着发光的灰色口红，在七楼的阳台上仰视灰色的天空，若失若得的感觉.，闭上眼睛，酸酸的。
空气里依然的恋爱的味道，多少年来一直延续下来的一种气味。
这种气味使我窒息，我甚至无法用电脑写作了。白浊的豆奶的蒸气扑满了我的眼镜，瞬间粉色镜片包围了我的眼睛，我原以为茫然是白色的，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狭隘，蒸气化成水流下来的时候我以为这是我的眼泪，因为实际上，我哭了。
风与那个小城
我在那儿一个人默默地恋爱过，但是始终没有记到心里。
那有透明的强风，和深蓝的天空。
那是一个西北的小工业城市。劲草的起舞中斜照印红了古城堡般的小城。我喜欢站在城的边缘看远处的荒野。我和风说话，让风抚摩着我的衣裙。
我凝视着远处的地平线，浅蓝色的，和其他城市的淡淡的影子。
夏天的傍晚，这样的宁静的日子。
每当春季来临的时候，这一切都会被风狂卷成碎片。我在夜里听，像巨浪翻滚着波涛。风在电线上呼啦他的情歌，我就睡着了。
新街小吃店
我恨风，恨沙尘暴。我发誓要离开它。
那时候我喜欢刚，一个朴实的男孩。我们都会在接下来的日子离开这个小城，到南方，没有沙尘暴的地方，我们互相喜欢对方。
那段时间，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们看到过满天星子做成的夜幕，宝石一般地闪，一颗颗坠到地平线那。
刚带我去他家门口的新街小吃店。在西北流行一种叫凉皮的很辣的小吃，我们吃得满脸通红。我喜欢看他的笑，我想在他的身旁，一直这样看他笑，多么惬意的。
老板娘瘦而美丽，但是她也爱笑，她一笑，就露出参差不齐的灰牙。
那是我还读中学的时候。
那时候我喜欢给洋娃娃做衣服，我的两个芭比娃娃有各式各样的我做给它们的衣服，都是布片拼起来的。
我想象她们的故事。
有时候我把那个眼睛大些的娃娃想象成我自己，其实事实恰恰相反。刚说他会找到一个小眼睛的女朋友，就像我吧。
读中学的时候快乐好象多一些。
我们一群单车在一起赛跑，听风在耳边呼哨，还有人歇斯底里地唱着单身情歌。
我的书桌上有我和我的朋友们那时的合影，我们笑得都很开心。现在这段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刚的小名叫铁蛋，照片里铁蛋结实憨厚，一直到现在每当我看到它，就会禁不住地好想好好地爱他一次；磊也很可爱，前不久他还说明年要聚一下，因为我们那时发过的誓。可是现在回想起这么多来，总觉得这一切像一个梦，或者更确切地说现在更像是一个梦，对于真实是可望不可及的，或者说是已经没有走入真实的机会和权利了。不是因为和过去脱了轨，是因为大家都已经变了，走在同一个方向的时候，我们已经认不出相互对方了。
凉皮这种食物和其他的中式冷菜肴很相似。我钟情于凉皮时，有时会被它残留的怪味倒得胃口翻腾。
老板娘就递给我茶水，我看她有着芭比娃娃一样的大眼睛，和石头一般的灰牙，也对她笑了笑，她说让我们以后常来。
和天使有关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以后就各自去了各自所在的城市，一边读书一边流浪一边寻找自己。
倘若一个人可以真正发现自己的抵触，也许将来他还有救。
我来到了以前在家乡小城时一个人常常张望的远方。我不想家，却经常想起西北的人文与景观。有时我忘记了在那儿的心态，只能够回想到离开家前的几个片段。因为我爱上了刚，不可救药的，后来我才知道。
刚实际上是和我一起离开那里的。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真正离开了家，到现在已经四年了。每次再回去，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旅行西域的过客，看大漠黄沙卷白日，相识之中觉得也许不过是人自身潜在的豪情，像观看了精彩电影一样，看完就又回到了这个平凡郁闷的南方城市。
刚在广州，我离他很远。
我们确定了关系以后，我就生活在了有他的世界里，从没有间隙。
我喜欢温婉的生活，不喜欢苍白无力的颓废，也不喜欢艳丽夸张的刺激。后来我知道了我的大学生活的心态经常就是这两者的极端，因为我在恋爱，看似一个人的恋爱，我忽然发现我很苍白，我在楼顶的天台上一个人放声大哭，没有原因，因为我并不后悔。
不知谁说的：你的感觉就是你的天使。
我希望爱情像我的想象一样地浪漫和真实。
我常常想象自己坐在高高的楼顶一个人弹着吉他，楼下城市里人群拥挤繁忙，我触摸着云朵，弹奏着古典风味的曲子。在这以前，我幻想过我的白马王子披着长发这样为我歌唱，风里长发遮了他的脸。
后来这是不可能的了。我的吉他上掩满了灰尘，我只会一根弦弹着通俗歌曲；而刚的爱好是在泥里踢球。
追随恋爱的感觉，我就想得很唯美，虽然刚是一个铁蛋类型的男生，我仍然为他流泪，为他牵挂，后来这样的牵挂就变成了类似亲情的东西，天哪，我还只是恋爱，一个人的恋爱。
我很少想学习。
我喜欢自由的生活，可是我的条件不让我这样。
我窝在寝室里写东西。有时候我也挺喜欢自己的软件专业，因为可以换来好的职业和别人认为的高的智商。像我这样喜欢乱写东西的人可能会被人认为是没有理性的傻子，其实对于我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原因，我仅有的条件接触的东西就是文字，我觉得生活和爱情就是抽象的意识，我喜欢这样表达自己的感觉。
刚对我说生活是要现实的。
我从他那学会了很多东西。我以后需要自立，这些东西对我很有好处。
我觉得我实在懂的很少，我对周围十分不敏感，我觉得生活着就是为了自己的感受，有人说这是一个人天生的性格，我为自己感到哀愁，因为我怕自己这样会和刚越走越远。
喜欢追随着恋人的感觉，我想这并没有什么错。
错就是因为某一天自己也不容许自己不够矜持。
岗顶站到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这样的想法。
在这以前我经常兴奋地做一夜火车飞奔到刚的学校。
大一的时候我第一次来到广州，找不到刚，还差点遇到骗子。后来刚拉着我的手上了234次公交车，我好想哭。
我好奇地看着车窗外钢筋水泥的一个繁华而凌乱的城市，人们说着粤语，这让我感觉很异样。
我看着刚喝汤的样子我知道了我是在广州 ，我开始有了心疼他的想法。有时候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要相爱，除了相互的吸引，更多的也许是在生活中需要有人更懂他，怜爱他，珍惜他。
这个城市的人们都在忙碌着。刚带我吃家乡风味的凉皮，没有什么感觉。我惊恐地看着我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因为听说这里是黑白生意旺盛的地方。我见过一个老太太抢了一个男人的提包，飞快地跑，回头向他狡黠地笑，还见过靠在路栏上睡觉的流浪的歌手。这些让我对刚充满了担心，我希望他永远是憨厚的铁蛋。
担心是多余的，他的世界应该由他自己支配。
我想他也是这样想我的。在外界的诱惑里是否会随波逐流，或者在我不在他身边的时间间隙里我们都会遇到可以代替我们对方的人。我想他可以遇到那样的人也很好啊，如果他可以忘记我给过他的感觉。
岗顶的天桥上可以看到许多车流，匆忙地。
我和刚在这生过气，那时我们很不会迁就对方。我更是经常大嚷着要分手。
现在我却不知道爱情的基准到底是什么，也许真的就是外表和面子。是这样的吧，谁也不可以忽略爱的可能就是对方的印象意识。
第五次去广州是上一个暑假，刚说你来吧，我就飞快决定去广州了。后来我知道我到广州的那天是七夕节，我们晚上看话剧回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刮了台风。我紧紧依偎着刚，看满天的闪电我一点都没有害怕，我觉得我真的很爱他。不过白天的时候他对我说过我们应该分手，因为我们会面对很多事情，我希望这些不是他要分手的藉口，也希望他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因为我希望我可以看准一个人。
刚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我不知道我给他带过多少的麻烦和心烦。
他的同学说过我们不合适，我很想对他大吼你懂什么。也许世界就是这样的吧，感情在别人的言语中会变味，或者在别人的眼睛里可以找到更多的赞许。
我不知道刚从来不给我送花是不是因为我不值得还是因为他没有觉得我是他最在意的人。有时候我真的想要因此放弃。
我们在岗顶的火车票预售点买了火车票。
尾声
我回了湖南。
火车上有各式各样的人，他们奇怪地看着我在火车开动的时候哭得几乎不能呼吸的样子。
火车像一首交响乐，我回想着我的每一次的火车旅行的经历。
岭南的山水碧绿得透彻，行走的是风景，和天上的月亮。
广东境内的山在黑夜里显得很突兀。可是我还是回想着那时西北夜里的风景。呼哨着风的，现在想起来好象很远了。
我继续回去做我的家教。
我并不能够自由。我开始了许多人一样的追求，我想要挣钱，想要找关系，为了活着，我开始说放弃，开始说争取。
人世间也许就是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否定一切，对于刚，我知道没有人可以像我这样对他，然而有的事情又是那么地不堪一击。爱没有错，因为也没有对。因为我们苛求完美，便把最残酷的赌注放到自己最在乎的人那了。人真的很自私。
我在回想，这些像是很模糊的了。
楼顶的风很大，这里给人一种山城的感觉。过去的点点滴滴，像是远处点点滴滴的灯盏，熄了，亮了，很远很远。
这么多流彩的七月里，我莫名其妙地流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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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0-9 1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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