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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有时候从一些琐事上来看,人生既苦又长,简直是忍受不下去。
我说有时候从一些琐事上来看,人生还是可以忍受下去的。
听起来已经很矛盾,偏偏我们说的还是一件事情------春节。
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与我而言,春节是那袭华美的袍而对于我妈妈而言是无数虱子中的一只。
我一向是觉得春节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比春天好,春眠不觉晓是书里的事,在春天的课堂
是不能拿这个来作借口呼呼大睡的。我讨厌夏天拿着不如意的成绩单被蝉声搅的烦躁不安,更
讨厌在秋天所有人都拿收获这个词说事儿的时候两手空空百无聊赖。
所以我喜欢春节,凭及着过节这个词,我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可以放心吃很多喝很多。看一
年中看到最多的笑脸听最多的吉利话表扬话奉承话。老着脸皮在二十岁的高龄装小孩收很多红
包,在数钱乐得哈哈哈哈的。
我妈妈说我简直在阐述一个无可救药的小无赖的人生梦想。
她有对待春节满腔怒火的理由,因为每次春节她都会变身为洗衣机,洗碗机。吸尘器。。
。。。。当之无愧与变相怪杰的称号。
而我则象是一个开了口子的无锡泥娃娃,听到银子叮当的声音就乐得合不拢嘴。
我得承认,我是喜欢黄金,钻石,恭维,钱和一切闪闪发亮的俗气的东西。我是一个俗气
而且容易快乐的人。
春节具备一切我想要的特质,红的。响的,油腻的,喧闹的,复杂的。虚伪的。劳累的。
不断送出高帽子,不断得意忘形。不断自吹自擂也不断忘乎所以。
一年只此一刻,对于我在平时的时间里小心做人,牢记谦虚谨慎的原则可以忘记。
声色犬马,饺子,压岁钱,麻将,大街上打扮光鲜的女孩,最鲜艳的红色,最动听的笑声。
刺激感官和心灵的东西都具备。
做包打听也罢,传声筒也罢,七姑八婆三姨妈也罢,名正言顺说别人的闲话,乐滋滋的把自
己巴掌大的成就夸得老人的脸如同盛开的菊花。福至心灵的给乞丐一年内所给的钱的总和。
春节是一切中华美德露面的时节,所谓的普天同庆是快乐与别人一起分享,所谓的金口玉言
是重视别人的话语,所谓的合家欢聚是尊老爱幼,长卑有序。我们从幼儿园学到的人生准则在
春节的日子里齐齐亮相。名正言顺。
当然还有压岁钱,说明金钱随不是万能的但是实际上表现出的水准却不是一般物件所可以达
到的。
我妈妈说我说了半天活脱脱是一个拜金女郎。
所以我还忘记了春节一个巨大的不可忽视的可以改变人生的减少疯人院的进驻率的效用。
在这样一个重要时期,我的耳朵可以暂时有选择性接受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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